陈素云的“小鞋”人生

    三寸金莲，作为一种文化景致已经枯萎和凋落，小脚女人的身上又有着怎样的一番酸甜苦辣呢？日前，家住东山县铜陵镇的陈素云老人以自身的经历，为我们道出一二。

　　现年94岁的陈素云老人身体健康，思维敏捷，耳聪目明，现在仍能穿针引线、织网绣花、行动自如，回忆陈年往事也是条理清晰。经历晚清、民国和新中国三个时代的陈素云可以说是中国最后一代小脚女人的缩影，8岁时，陈素云在长辈的要求和当时的社会风气影响下开始裹脚。陈素云老人回忆说，当时她幼嫩的小脚丫在长长裹脚布的紧裹下只有一个“痛”字，每天最盼望的是晚上洗脚解下裹脚布，可以轻松一下。看到那红肿流血的小脚丫，真想不裹了之。

　　真是小脚一双，眼泪一缸。长辈们会来开导：不裹脚就要当丫环，会被瞧不起，而裹了脚不但漂亮了，还可嫁个好婆家，不用下地干活饱受风霜日晒。世俗的力量是难以抗拒的，陈素云和当时的许多女孩子一样都不得不接受了裹脚的事实。从此至12岁之前，陈素云就足不出户，呆在家里跟长辈学织网绣花做女活，她还学会缝制那三寸金莲的小鞋、足杯和裹脚布。18岁那年，陈素云终于嫁人成家了。她养儿育女，操劳家务，凭着那双小脚，顽强地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年代。

　　时光飞逝。陈素云老人耳闻目睹了时代变迁的风云，如今已是儿孙满堂。安享晚年的她每天都在重复那女活，逢年过节还要折些“金塔”和绣双小鞋以祭拜神仙，还要走路到附近的东山关帝庙进香。面对晚辈们那高跟的、平底的、长筒的、尖头的、皮质的、塑料的……琳琅满目的“大鞋”，陈素云老人说：“现在的人有福气，但舒不舒服，自己穿了就知道。我的小鞋也不错！”